2002年10月26日
遺『媽咪呀,爸爸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們出去玩嗎?怎麼還在睡覺呀?』看著兒子一臉的不解,惠芬不知該如何回應兒子,只是無奈的看著手中這本為了等待老公國正起床翻的快爛了的雜誌,說真的,她也不知國正什麼時候才會起床,這也不知是第幾次國正答應了孩子的要求,要帶全家一起
出去玩,又因夜歸而爬不起床了。
『媽咪呀,爸爸什麼時候會起床呀?太陽都那麼高了呢!』兒子有些不耐煩的樣子,讓惠芬也不 該如何跟兒子說的好了。
昨夜當五歲的兒子聽到這消息時,還一度的問著自己:『媽咪,是真的嗎?爸爸不會是騙我們的吧?』聽到兒子的一番話,心疼的揉揉兒子的頭,因裡真的也不是時分確定國正這次會不會又失信於兒子了,還是很肯定的對著兒子說:『乖呀!偉偉快點睡喔!這樣明天才爬的起來跟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喔。』
昨晚,看著兒子心滿意足帶著期望的睡去,看看牆上的鐘,已經快十一點了,老公還未踏進家門,惠芬心裡有數的想著,老公大概又要失信了吧!也不知等了多久沉沉的睡去,連老公什麼時候回到家上了床也不知道,只見兒子搖醒自己時,老公正沉睡在自己的身旁。
連忙起床幫興奮的兒子梳洗了一番,自己也換上了昨夜早以準備好的衣服,就等著老公起床,眼看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了,國正似乎沒有清醒的跡象,兒子些許的不安到最後的不耐煩,走過身去搖了搖父親,只見國正眼也沒開的翻身又沉睡了去。
將兒子失望的眼神盡落眼底,讓惠芬有種莫名的怒氣和心疼交雜著,下手上的雜誌走向國正,她輕搖著國正並暗耐著快要爆發的怒氣試圖溫柔的說道:『國正,你答應孩子今天要帶他出去玩的呀!快中午了,該起來了吧!』看著國正又是想同的動作,眼也不睜的翻身又沉睡了去,惠芬提高了點音量的說到:『國正,你該起來啦,孩子等你很久了呀!』
『妳不知道我剛睡沒多久嗎?』國正疲倦且不奈的說著,正準備翻身再睡,惠芬控制不住的微揚了聲調,大聲的說著:『孫國正,你不想起來是吧?那你昨天就不要答應你兒子今天要帶他出去。』
不只是兒子對國正的失望了,連惠芬也忍不住了,她沒想到的是連日來甚少回家睡覺的國正,在自己讓他方便不加理會中,更是得寸進尺,有時甚至送完兒子上學回來,才看到國正回到家,惠芬悲哀著自己有著這種夜夜不能安心睡去,沒有男人的不安全感,一天天的加深著,她真的不知自己還能忍受多久了。
委屈隨著惠芬的怒火,慢慢的擴散著,她試圖能控制自己,但理智很快被層層的怒火包圍著,她不要再忍受這種莫名的委屈了,今天她一定要跟國正好好的談。
深吸口氣後,惠芬又說道:『你答應了兒子,你就要做到呀!你自己想想吧!你有多少次失信偉偉了?你既然答應偉偉,你昨天晚上就該早點回來的,我不管你平時晚上要到哪去鬼混,但是你不能每次都這樣阿!你到底要…』
話沒說完只見國正一臉憤怒的坐了起來,怒視著惠芬,好一會兒才大聲的說到:『是呀!我是答應了兒子阿!今天過了嗎?我有說我不起來嗎?妳這是在幹什麼阿?潑婦罵街阿?蛤?』
惠芬沒想到國正錯在先還理直氣撞的,讓惠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了起來:『是呀!今天還沒過呀!你是要等到晚上起來時才又對兒子說對不起阿,下次爸爸一定會起來帶你去玩是吧?我潑婦罵街?是呀!五這潑婦絕對比不上你外面的那朵嬌嫩的花呀!』
啪!一聲輕脆的巴掌聲,國正氣不過惠芬的無理取鬧裹了惠芬一巴掌,惠芬錯愕的用手撫著自己灼熱的左頰,口裡喃喃自語的說道:『你打我呀!很好阿!你動手打我呀!今天五就跟你拼啦!』話一說完,惠芬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使勁的搥打著國正。
睡眠不足的怒火加上惠芬的動手,國正使勁的想推開惠芬,只見惠芬不斷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似的瘋狂搥打著,手一使勁,更使勁的推開了惠芬,只見惠芬哀毫了一聲,躺在地上抽搐著。
怒火攻心的國正起先以為惠芬只是裝可憐的不加以理會,回過頭去只看見兒子一臉的害怕和驚嚇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妻子,輕聲的叫道:『惠芬,妳有沒怎樣阿?』只見惠芬撫著肚子,仍倒在地上抽搐著,國正這才驚覺到惠芬的不對,飛快的下了床,走到惠芬身旁,只見惠芬下體正不斷的冒出火紅的鮮血,他顫慄的輕搖著妻子問著:『惠芬?惠芬?妳…..』
惠芬氣若游絲的回著:『好痛…..我的肚…子….好痛…..』
當醫生宣佈惠芬沒事,國正鬆了口氣,但當醫學說在惠芬肚裡已經四個多月的小生命,就這樣讓國正在怒氣中推掉了時,國正不敢相信這一切還來不及消化的惡息,惠芬從沒跟他提到過家中會有新的小生命到來,他來來不及知道,就已經失去了,他無力的攤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,悔恨泉湧上心頭。
醫生也只能搖頭拍拍國正的肩膀,算是一種安慰吧!國正這才想到家中的兒子,連忙找了電話打回家。
『小晴,小偉還好吧?』國正焦急的只想知道兒子沒事。
『哥,小偉好像不太對耶!』隨著妹妹說出這話,國正緊張的提高了音量:『小晴,小偉到底怎麼了?』
『哥,小偉一直發抖,什麼都不說阿!問他要不要吃飯,要不要睡覺,他都沒反應阿!』原先還在夢中的小晴,突然的被國正叫到他家去照顧小孩,說是送惠芬到醫院去,小晴也二話不說換了衣服出門。當到國正家時,在房中找到了縮在一旁的小偉,和地上觸目驚心的血,小晴大致上了解了情況,先將小偉緊緊的抱在懷中,試著想要安撫小偉,小偉不哭卻只是不停的發抖著,將自己包圍在一片恐懼之中。
『小晴,把小偉先帶到媽媽那去,等等幫我送點妳大嫂的東西來醫院,我等妳大嫂醒後,就回去看小偉,知道了嗎?』國正掛上了電話,緩緩的步回了病房去,走入病房時,看著虛弱的惠芬,雙頰沾滿了淚,他知道惠芬已經知道失去了小生命。
『惠芬,妳痛嗎?』國正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能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問著惠芬。
抽泣了好一會,惠芬終於開口了:『我要離婚。』
一向很沒主見的惠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讓國正不 該如何反應,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定定的看著惠芬,所有的一切不是自己惹的嗎?他能說什麼呢?『妳先休息一下,等妳出院再說吧!』這算是一種試圖挽回嗎?
『我一定要離開。』惠芬閉上雙眼時,虛弱的口氣無比堅決的說著。
一齣悲劇上演著,惠芬肚中的小生命,因這場爭吵而離去,兒子仍是恐懼的不發一語,惠芬因失去了孩子,決心不再這樣傻傻的等著國正回頭,離婚是必然要走的路了。
國正也自責自己的不夠細心,原以為這麼努力以赴,天天早出晚歸,偶爾累的睡在公司,就只是因為想讓妻兒們過的更加好的生活,從沒想過鰾好好的跟惠芬解釋,也從沒有注意到惠芬心中那份不安全感,這一切是不是太慢了呢?看著桌上由惠芬娘家送來的離婚協意書,國正茫無頭緒了。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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