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年12月07日
十年寒窗無人問,一舉成名天下知
雖則今夜星光燦爛,然而我卻要獨守在窗下搖搖欲墜的書桌前,埋首於那堆疊起來足以把我淹蓋的書海中。爸爸的腳步聲又在我的背後響起了:「兒,睡吧!現在距會考還遠呢,不要讀至那麼晚了。」爸爸,你猜錯了,要不是明天要測中文及化學的話,我早已與周公對奕很久了,再不然的話,就「夢遊天姥」去了。
正感長夜寂寥之際,一隻黃褐色的小燈蛾忽然悄悄地從書桌的昏暗處出現,並像「神風敢死隊」一舨,瘋狂地往燈罩撲撞,終落得個頭暈轉向的下埸,跌坐在我身旁。小傢伙,你也真的不懂「以史為鑑」,你豈不曾聽聞古人云:「燈蛾撲火,自取滅亡」這句話麼?而窗外亦不知何時跑來了一隻紡織娘,正在「唧唧唧」叫個沒完沒了,看來在這「蛩吟罷」,我還未能安寢呢!
隔壁大廈尚有幾戶人家還未安寢,不知是否同是天涯淪落人?忽見幾張紙錢自樓上飄揚而下,是郁達夫夫婦在悼念亡兒,給他燒鈔買零食嗎?
此際夜更深了,因而書桌上微弱的燈光也被反襯得特別的光亮,把這小小的房間的四壁也漂白了,予人一種溫暖祥和之感;此時此地若是換了聞一多先生而非我,他會唱出感謝的歌聲還是放聲的詛咒,說不希罕這尺方的和平呢?
隔壁那幾戶人家的燈光也熄滅了,使人看到的只是黑沉沉、毫無生命及希望的世界,這使人不禁聯想政治黑暗的時候,人們是何等沒希望及衝勁,可是那希望的花朵何時才會開放?天曉得!
曚曨間,但見天際漸漸的深藍而轉為淺藍,再轉而為魚肚白,終於有一線朝陽透出了,漸漸的,公園裡的樹林被看得清楚了,雀鳥也開始「呼晴」了,此際的景色應由蘇雪林來作晝.還是由周邦彥來把它化成一篇優美的文學作品呢?
後話:我那有這麼關心人的父親了,還記得那夜,他說:「日頭唔讀晒書,浪費電燈錢」哈哈!激死!不過自小便有深夜苦讀的習慣,因為家人要看電視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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