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07月01日
六十一分鐘的情人
作者:Ryan@壞人
寫於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‧中環
五月的一天,和平時一樣,我在一零四房吃午餐。吃完後,我打開房門往右邊走,看到兩位身穿黑色西裝裙的女孩坐在沙發上聊天。她們都是公司的職員,一位叫希拉;另一位長得非常斯文,我是第一次見她,她是新來的。我望著希拉微笑地說:
「你好!」
她同樣跟我打了招呼。斯文女生望了望我,再問希拉:
「他是誰?」
「是救生員。」希拉小聲地說。
她們繼續聊天。我坐在她們對面的沙發上看報紙,還忍不住偷望了斯文女生幾回。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可愛、太美了。
每天上班、下班我都要經過接待室,常常見到斯文女生,每次都會跟她打招呼。原她叫珍妮,她不笑的時候很無情、嚴肅。但是笑起來卻天真迷人,完全是善與惡的對比。
保安員阿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未婚男人、平時遊手好閒,喜歡向別人展耀他的高科技產品、講是非,有點無聊。他常常上來游泳池、拿出他新買的手機、相機等、在我們面前耀展一番,或者跟我們講講公司職員的是非。日子久了、我跟他慢慢地熟識起來。
有一次、阿文上來跟我講了一件令我十分憤怒的事情。他說:
「阿金,你每次上班和下班的時候是不是常常望住珍妮"?」
「是的」我回答。
「珍妮跟我說你每次望著她的時候、你的表情和眼神很色,她不喜歡你這樣望著她。我當你是我的朋友才告訴你。」他很認真的說。
我聽了這句話,好像從火焰山下來,氣得滿臉紅色。這時、同事阿其用歧視的眼光望著我說:
「不是吧?」
我的心停頓了一陣子、對他們說:
「這個珍妮真自大、可笑,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我,她有什麼好看的,那我以後只好不會理她了。」
這時阿文已經說完走了,但是我激動的心情卻還不能完全平復下來,我錯了嗎?
連續兩個月,我每天上班和下班經過接待室時都沒有理會珍妮和其他人,再没有望她一眼。另一位保安員阿富和我很聊得來,因為我和他有很多相同的興趣,例如:彈結他、畫國畫、寫書法、吹口琴等等。我還從家里拿了一隻結他來公司,當沒有人來游泳的時候,阿富就會上來跟我一起彈結他,我們都會聊天。有一次,我把我跟珍妮的事情告訴他(他和珍妮也聊得來),但他跟我說他認識的珍妮不是這樣的人,然後他跑去問珍妮,才得知這是
一場誤會,珍妮根本沒有說我每次望著她時的表情和眼神很色。
事情告一段落。沒有想到這場誤會卻把我和珍妮的距離拉近了。上個星期珍妮從阿富口中得知我的電話號碼,打給我〈沒有來電顯示〉
「你是誰?」珍妮問我。
「你打電話給我,還問我是誰,真是好笑… …」
「你又是誰?」我回答。
她不停地笑,表露出她活潑的一面。直感告訴我,她是珍妮。
「哈哈… …我知道你是誰了… …你是珍妮,對吧?」
「你怎麼知道是我?我剛才不是在你的電話號碼前加了133嗎?」她笑著說。 我們聊了一陣子,最後我還跟她要了她的手機號碼。
從此,我們每天都通電話,了解多了,才發現自己一直被她的樣子所騙,每次她穿著黑色的西裝裙,一張斯文的外表,是一位專業的OL,原來有時她的語言和行為是多麼的天真,還帶著一種稚氣,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,給人一種很想保護她的感覺,討人喜歡,但她那霸道和野蠻的行為,簡直當自己是五百年前大鬧天空的“齊天大聖”。
已是凌晨兩點了,我和珍妮還約會在電話中… …
「寶寶,我們明天還要上早班,不如睡吧?」
「不行,因為我還不睏,你要陪我多聊一會。」
算算手指,我已經很久沒跟女孩談電話至深夜了,覺得這種感覺特別新鮮。
「好了好了,如果你睏了想睡的時候我們才掛線,好嗎?」
「嗯!」
公司的同事叫她珍妮,而她的乳名叫寶寶。我喜歡叫她寶寶,同事都叫我的筆名──“金”。珍妮愛叫我金金,我很歡她這樣叫我,因為覺得很親切。有時,我們都没有話題了,
「金金… …」
「寶寶… …」我們低聲地叫著對方。
其實,只聽到對方的呼吸聲,也是一種浪漫。
我喜歡她的霸道和野蠻,我開始對她有感覺了… …連續一個星期,無論我們上班前、午飯時或是下班後,都會打給對方,我們什麼都聊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我好像對她有感覺了。我很想知道,她也有喜歡我嗎?但我不敢問她,因為我是比較被動的。
直到十一月的某一天,我們終於約會了。那天,她比我早一個小時下班,為了怕她等太久,我提前十五分鐘下班。我衝出公司門口,她站在馬路旁的燈柱下,手中夾著一枝煙,我第一次見她穿著上班以外的衣服,必竟是一個十九歲的女生,打扮得很年輕,灰色外套,外套中畫著很多很多白色小公仔,淺白色短牛仔裙,黑色長絲襪褲,有點誘人。衣服是深色的,皮膚是白色的,黑白對比。珍妮的皮膚白的很,在我所有女性朋友中,她是皮膚最白的一個。
我一看到她就說:
「不好意思,要你等這麼久,我還以為你走了呢?」
「那你想怎樣報答我啊!哈哈… …」
我微笑著,沒有說話,我們一邊走一邊聊,終於乘坐地下鐵到了旺角。我們約好了一起看電影,看看播放表,那晚只有兩齣戲的播放時間適合我們看,一齣是《色‧戒》,另一齣是《東京鐵塔──我的母親父親》。前者是三級片,為了避免尷尬,我們選擇了後者,我們走到售票處:
「麻煩你給兩張《東京地鐵… …》」。
「《東京地鐵》?」售票員抓了抓頭問我。
原來我說錯了。
「哦!不好意思!應該是《東京鐵塔… …》才對。」我難為情地說,惹起大家笑了。
我買了票,又看了看手機,還有二十五分鐘電影才開始,於是我們去逛女人街。進前場,珍妮抽了一枝煙。電影開始了,我們坐得很貼。這齣電影大約要播放兩個小時,劇情有點悶。上半場,我們在聊天。電影院內的氣氛有點慛情,我摸摸她的臉,她也摸摸我的臉,她的臉很滑。我望著她,她也望著我… …我眼里帶著電,是高壓電,比世界上任何一種電還要強一百陪、一千陪。就在這一刻,她觸電了,被我電得如癡如醉,甚至開始覺得四肢無力,全身痲痺。其實,像我如此有魅惑的眼神,世上很多女生都會被我電暈,迷倒。望著望著… …我們接吻了。舌頭功進對方的口腔,不停地搜索。她肥美的舌頭,加上蜜糖般的口水,簡直是極品佳餚,令我回味無窮。我恨不得把她吞掉,完全佔有她。台上戲在演著,台下我們濕吻著… …一輪激戰過後,我食里有她的香草味。她把頭輕輕依偎我的肩上,我把她抱在懷里,我的鼻頂著她的鼻:
「寶寶,我們拍拖吧?你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嗎?」平時比較被動的我,這一刻終於鼓起勇氣地說。這是我第二次主動向女生表白。
她給了我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答案:
「不行!」
我馬上抓住她的手,奇怪地問:
「為什麼不行?」
「我不想拍拖。」
「為什麼不想拍拖?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?」
「不是,是我現在不想拍拖。對不起,金金。」
我没有再問下去,不過心里有點激動和不安,想了一兒再問她:
「寶寶,我喜歡你,告訴我,你也喜歡我嗎?」
「喜歡。但是我真的不能當你的女朋友,你別再問我為什麼了,好不好?」
剛說完,我們又接吻了。我的心有點亂和不明白:為什麼明明喜歡我,但又不跟我在一起呢?下半場,我們接吻了無數次。忽然,我問了她一個很天真的問題:「寶寶,在我們今晚分開前,你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嗎?」
她想了想回答:「嗯!可以。」
就算是做短暫的情人,我也感到滿足,有總比没有好。這時,我看看手機,是晚上十一點二十三分。由這分鐘開始到我們分開前,珍妮就是我的女朋友。我們都不知道今晚的戲演了什麼,也許台下的戲比台上的戲更精彩。
回家的路上,我和珍妮擁抱在車廂中。没有說話,我捨不得她離開。我知道當我們分開的那一刻,就是我失戀的時候,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。
「到站了。」她說。
我依依不捨地與她吻別在車廂中。我獨站在月台上,冷風並没有吹醒我。我痴望著她的車卡向遠方開去,它帶走了我的珍妮、帶走了我的心… …車走了、她走了、分手了。看看手機,已是凌晨二十四分了,我流淚了… …
再見!六十一分鐘的情人… 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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