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02月01日
我站在中心還是邊緣,我該坐在巨大雕像的懷裏,還是與一個倚牆的人像一起從旁邊窺望?我在尋找一個角度,想我要寫給誰看?為甚麼寫?有意義嗎?我若寫華盛頓,或者柏林,或者深圳,不見得可以追記旅程,我逐格逐格行走,文字本身才是旅程 …… 世界各部份的意義就定在它們與這中心的距離上面 …… 摸捏不同的自我,用言語去探索,既顯又隱、既真又假 …… 而言語的動態,摸索到的種種可能 …… 自己是不是自尋煩惱,往往為了想看更多東西,為了不知為甚麼的追尋,許多時老是走到地圖以外去,走到自己熟悉以外的範圍去,無端置身在不安全的處境裏了 …… 這些年來,我給L寫過不少信 …… 開始寫一張明信片 …… 在現實世界,已經是行不通的了 …… 卻老是寫著前一個地方的故事、回覆在上一個地址收到的信,老是落在現實之後 …… 那裏你想離開,離開了你又想回去 …… 我們不管多願意永遠向前走、遇見不同的事物、永遠置身旅途,另一方面,我們其實更想停下來,找到熟悉而善意的人們,在他們中間住下來,為自己找到一個生活和工作的空間 …… 在你嘗試回去而不回去的地方。你執著記憶,它們又好似變成虛構 …… 一個人拿著一張最好的地圖,也會一頭栽進死胡同去呢!現實的道路,未必跟人家所說或我們心中所想相同 …… 我當然也是會走錯路的 …… 在各種邊界前面迷途思前想後想到的東西告訴你,當我不在你身旁而你繼續旅行的時候,這些東西不知會不會有用?…… 但我現在明白你是到了一個階段,覺得那些東西有所不足,所以想多知道這個世界,想走出界線外面去,擴闊自己的眼界,想找一些甚麼東西來平衡那些浮淺的激情 …… 有點醉意。
——《邊界》也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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