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08月24日
久別重逢,在機場。
她發現他變了,臉圓了、肚肥了,臉上有了歲月的線條,五官中間少了年輕氣盛,多了柔軟溫和。
當年那個盛氣凌人的男子,已經蛻變成為寬厚謙遜的男人。她樂意看到他的這些改變,但是希望不是因為當年和她分手所造成。
此刻,自在地相互對望,是多麼不容易的事。
四目交接,沒有哀怨,沒有感嘆,沒有復合的渴望。
如果,愛的盡頭,沒有變成仇人,也可以不做朋友,那麼這次偶然的重逢,純粹只是兩顆流星的擦間而過,記起彼此曾經的輝煌。過去,都過去了;未來,也不會同行。
「你過得好不好?」他先說了。小心翼翼地控制說話的份量,比客套的語氣多一些真誠,但不及於期待舊情復燃的戀人。
用微笑、用眼神、用盡一切不需要言語的可能,她想讓他知道:「謝謝你,我很好!」
‧ 如果還有餘情,最好讓它無關風月,化作祝福無限
餘光瞥見他的指間,還戴著當年定情的鑽戒。她的心頭微微一震,但立刻判斷出對方沒有那個意思。放心了!紀念,對於每個人來說,有不同的目的。最單純的意義,只是成長的痕跡。說「舊情難忘」,未免太過沉重。不必把一切都歸諸於戀戀難捨。
畢竟愛過,他懂,「很巧,收在抽屜裡好久了,前些日子心血來潮拿出來戴戴,感覺自己年輕不少。」
關於戴著這只戒指的解釋,他說得雲淡風清。
腦海中翻滾回來的,是她找他攤牌的那一夜。海和天,都是灰色的。堅持要分手的她,毫不留餘地。他憤怒地抽出指間的鑽戒,向遠遠的沙灘丟去。
他如何找到它?究竟什麼時候,從什麼地方撿回來?她已經沒有印象了,也不想多問了。所有的愛情,都只適合曾經擁有。真正能天長地久的,唯有記憶裡的真心。
如果,再年輕幾歲,她與他重逢時,發現他指間戴著和她定情的鑽戒,也許她會很驕傲地以為:「原來,你對我還是念念不忘的。」而今,歷經情海沉浮,她已經漸漸懂得了愛是什麼。
看到他指間仍戴著和她定情的鑽戒時,她的心裡只有慶幸、只有疼惜。
慶幸,還好當初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,讓彼此? 辿a不起。
疼惜,畢竟雙方都真心誠意地付出過,在那個青春如花的季節。
花謝、花開。只要盼望的心沒有死去,逝去一段感情之後,遲早都會有另一段感情替代。面對舊情,沒有愧疚,就是圓滿。
相愛的時候,不要欺騙、不要掠奪、不要輕忽。萬一,有一天不得不分離,才會沒有後悔、沒有怨恨、沒有抱歉。
‧ 就算可能分手,希望重逢時依然無愧於心
年輕的時候,我們都愛過流星。跋山涉水,苦等久候,誰都知道流星不會停留,不被擁有。但是我們仍遙遙地尋覓、痴痴地凝望,把握那短短幾秒間的風華,成為一生的紀念。
愛像流星。
就算你真的能夠跟一個人白頭偕老,最終告別的那一刻,還是會覺得愛像流星般短暫。
關於愛的一切努力,大部分都是為了擁有對方而做準備,但最後往往還是失去了對方。
如果,我們能夠換一個角度,把對於愛情的努力放在「就算可能分手,重逢時依然無愧於心。」這個思考,也許比較不容易失去對方。
一只鑽戒,或能如流星般閃亮,而兩顆寬容的心,對於愛的珍藏,才是真正的永恆。
※培養幸福的習慣:相處時,不說傷及對方自尊的話;分手後,讓祝福與他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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