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09月06日
記得有一次,妳瞞著我去了酒吧喝酒。其實,妳早就知道我很討厭妳去酒吧喝酒,
我也很清楚妳不會為了我而放棄這嗜好。那天晚上,我很晚才回到家,我發現無法撥通妳的手機號碼,
那時候我已經肯定妳又去了。我坐計程車到尖沙咀找妳,幾乎找遍所有賣酒的地方,但是,始終尋妳不著。
不少賣酒的小姐們看到我被雨水沾濕的頭髮和外套,臉上均露出鄙夷的神態,可是我不管,也正好免得回應她們幾位。
我沒記下我到底到過多少間酒吧,我只記得我是一拐一拐地跑上妳家的。
甫進妳家,妳剛洗過澡。我把妳拉過來嗅妳的嘴巴,竟無半點酒氣。
那時候,我很感激妳那位向我告密的朋友,他沒有騙我,妳果然是早就回家了,
壓根兒就沒去過甚麼酒吧。然而,當時我並不怎樣高興,因為,
妳冷淡得出奇的反應好像在告訴我:「我們已經完了。」
我清楚地記得,妳甚至沒有關心過我雙腿,沒有問候過半句。
我曾經把整個過程告訴過一位小姐,我問她:「如果換作妳是我女友,妳男友這樣子找了妳三句鐘,妳會有甚麼反應?」
其實我是想了解一下其它女孩子會有甚麼反應。她答道:「我這一輩子跟定了他,我一定會嫁給他。」
次日,我跟妳吵了一場,妳告訴我妳跟妳朋友是串通騙我的。
我說我不相信,妳就撥電話給他,要我把耳朵貼近手機背面,要我親耳聽妳和他取笑我是白痴。
那時候我依然不相信,因為喝過酒是不會沒留下半點氣味的。
後來我才明白,妳洗澡時已經刷了牙。
當天晚上,我是完全地心死了,我只知道自己的淚水不停地流,卻沒吭過一聲。
有人說,每當人最傷心的時候,只有眼睜睜地落淚,卻不會哭出聲音來。
當時,我還相信此話沒錯,不過到了後來跟妳分開了,我才曉得原來最傷心的人,
其實是沒淚也無聲,因為,淚水都已流乾了。
那次的淚水並沒有白費,妳竟然可憐我,甚至為了討我高興,
親身跑去廚房為我煮了一碗方便麵和一盤快熟牛肉燒賣。
如果沒記錯,那是妳唯一的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為我下廚,
除此以外,每次都只有我為妳煮的份兒。
雖然,那碗方便麵是煮過了火候的、脹透了的,我最後還是啃掉了;
雖然,那盤快熟牛肉燒賣好像是用水泡熟的、不像是蒸熟的,我最後還是啃掉了。
其實,那次我是有感動過的,也許妳現在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,
可是對我而言,仍舊歷歷在目。雖然,我後來發覺自己很傻、很白痴,
但是,我情願我仍然是傻的,畢竟,一個已經發了六年的甜夢,任誰也未必忍心讓自己扎醒。
一年後的我還是會經常自問:「到底我清醒了沒有?」
作者:Kay Chan‧ICQ# 485619‧網址:http://kayc.hk.st/
上文是作者繼《很想對妳說》和《沒有對妳說》之後所寫的第三集個人感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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